传承历史文脉 守护历史瑰宝
2025-02-10
(原标题:传承历史文脉 守护历史瑰宝 杭侃)
2020年5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到山西大同云冈石窟考察时强调,“云冈石窟是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好云冈石窟,不仅具有中国意义,而且具有世界意义”。云冈石窟始建于1500多年前,是中外文化、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和中原文化、佛教艺术与石刻艺术相融合的一座文化艺术宝库。
昙曜开窟与民族融合
北魏文成帝和平元年(460年),来自北凉的高僧昙曜主持开凿云冈石窟。439年,北魏太武帝发兵凉州,结束了五胡十六国的混乱局面,再次统一中国的北方地区。《魏书·释老志》记载:“太延中,凉州平,徙其国人于京邑,沙门佛事皆俱东,像教弥增矣。”昙曜也随着这次迁徙来到平城。北凉政权崇佛,为了达到“顾眄山宇可以终天”的效果,曾经于州南百里连崖绵亘,开凿凉州瑞像。昙曜为北魏五帝开凿的五座大像窟,延续的是凉州石窟的做法,这些大像给古人以强烈的视觉震撼。北魏郦道元在其名著《水经注》中记载云冈石窟“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希,山堂水殿,烟寺相望”。
从统治者的角度来说,佛教可以“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北魏政权通过“令沙门辅导民俗”,在思想上起到了凝聚社会共识的作用。如今可以在很多北魏时期的造像题记上,看到僧人引导民众礼佛的场景,这些民众通过信仰佛教的“邑社”被组织到一起,开窟造像,进而将血缘关系进一步发展为地缘关系,从而对当时民族的融合、社会的整合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文化遗产的当代价值重构
1933年9月的一天,梁思成、林徽因、刘敦桢等营造学社成员踏着泥泞来到云冈,几天的考察让他们兴奋不已,他们看到了云冈石窟中存在的大量的外来文化因素,使得“中国艺术固有的血脉中,忽然渗杂旺而有力的外来影响”,“但观其结果,在建筑上并未动摇中国基本结构。在雕刻上只强烈地触动了中国雕刻艺术的新创造——其精神、气魄、格调,根本保持着中国固有的”。他们眼中的云冈石窟在千百年来保持着独立性,不曾被外来影响所动摇,这正是云冈石窟所蕴含的文化精神。
北魏时期集中了全国的人力物力财力建造的云冈石窟,在后人眼中,不再具有北魏王朝所倡导的价值。朱彝尊是清初的大儒,他曾经在大同居住,其间数次前往云冈,并写有《云冈石佛记》,他虽然提到“凡客大同者,必游于是”,但他认为北魏开窟造像“自谓极天下之智虑,不知其陷于至愚也”,北魏用宗教求取社会共识的作用已经丧失。云冈石窟是先人给后代留下的艺术杰作,在当代社会具有新的多方面的价值。1961年,云冈石窟成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云冈石窟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世界文化遗产的评选是根据遗产本身所具有的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以六项价值标准进行综合评估,符合其中的一项即可列为世界遗产,而云冈石窟符合其中的四项。
石窟寺具有多方面的现代价值。2020年11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石窟寺保护利用工作的指导意见》指出,我国石窟寺分布广泛、规模宏大、体系完整,集建筑、雕塑、壁画、书法等艺术于一体,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审美追求、价值理念、文化精神。加强石窟寺保护利用工作,事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事关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事关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和促进文明交流互鉴,具有重大意义。文化遗产是客观的存在,但是,它的价值也需要进行新的建构,这种建构既是我们对于文化遗产的继承,同时也是新时代的文化创造。
文化遗产的永续利用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历史文化遗产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宝贵资源,要始终把保护放在第一位。发展旅游要以保护为前提,不能过度商业化,让旅游成为人们感悟中华文化、增强文化自信的过程。”
对于云冈石窟的保护工程,从新中国成立后就开始进行。随着2022年云冈第3窟的维修工程结束,云冈石窟的危岩体加固工程已全部完成,保护工作已转向预防性保护、精细化维护和数字化保护。但自然风化、冻融、渗水等问题,加上气候变化、人类活动带来的自然环境的改变,游客人数的增加,都使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石窟面临诸多保护上的问题。文化遗产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我们要始终坚持在保护第一的基础上,发挥好云冈石窟作为世界遗产的价值,实现好文化遗产代际之间的传承。在保护中尤其需要发挥新质生产力的作用。云冈石窟成功入选《世界遗产名录》之后,云冈研究院就与高校合作,开展云冈石窟的数字化保护,目前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洞窟的数据采集,其中第13窟数字化重建与三维信息系统构建项目,突破了国内大型单体高浮雕石窟寺的整体洞窟高精度三维建模技术难题。已建成的“数字云冈”先进计算中心是国内文博系统首家基于文物数字资源的先进运算与数据储存中心。数字化工作也为文化遗产价值的弘扬和传承工作带来新的方式,采用3D打印技术,云冈石窟开启了行走世界的脚步,这种新的展示手段,可以更好地让异地的观众体会云冈石窟“真容巨壮”的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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