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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中国第一个由福利院培养的大学生

2021-10-09
      (原标题:是新中国第一个由福利院培养的大学生 记者:濮小燕 通讯员:刘汉武)
      丁豪,杭州市残疾人综合服务中心副主任,分管信息化系统建设和运维工作。杭州市助残服务直通车平台是由他组织开发的。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作为深耕信息化20多年的资深专家,他是通过自学拿到的“软件工程师国际认证资格”证,还为市儿童福利院设计了专门的网站。
      更鲜为人知的是,他是新中国第一个由福利院培养的大学生。
      1975年,他出生在温州平阳鳌江镇,3岁时,被诊断为小儿麻痹症。父母花光积蓄并大举外债仍无力治愈,最终将他遗弃在了杭州天水桥边的一个垃圾箱旁。
      命运弄人,但他从没有一刻放弃过自己。
      1994年,他在杭州市儿童福利院,考上了杭州大学。
      当年院里一个老军医帮我取了名
      希望我能活出自己的豪气

      由于自幼患小儿麻痹加上长期的伏案工作,46岁的丁豪微胖,他的“出行伙伴”就是停在楼下的那辆残疾人电动车。
      “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完全放下了。”面对着眼前的“数智残联”驾驶舱界面,他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边上斜靠着他出入必备的双拐。
      时间追溯到1978年10月9日,他被好心人送到杭州市儿童福利院。
      儿福院的新入院孤儿一年一个姓,1978年入院的娃娃们都姓“丁”。
      “当年院里一个老军医帮我取了名,希望我能活出自己的豪气,就这样,我成了杭州人。”丁豪几乎不和外人谈及他的身世:“刚到福利院时还是恐慌和害怕的。”
      眼前的丁豪一脸笑容,淡定从容。但他从记事起,内心总能感受到因为残疾和被遗弃带来的不幸与挣扎。可同时,温暖他生命的人,从老军医开始,一个个登场了。
      “王富英,当时儿福院的院长。她把我们都当作她自己的孩子,对我影响最大。”丁豪一边翻着泛黄的相册一边说。
      “不但是王院长,其他阿姨们也这样,业余时间或者节假日,把我们这些孩子轮流接去她们自己家里,和他们的孩子同吃同住同玩。”
      时隔40多年,丁豪仍能清楚地记得每一位老师的名字。
      “童耀祖老师,拉手风琴的这个,是不是很帅气?冯天霞老师,会弹琴会唱歌,她专门为孩子们写了一首歌,以前我们经常一起排练这首歌……”丁豪开心地笑出声音,正是这些多才多艺的老师们用音乐解开了他封闭的心灵。
      我的求学路
      是王富英院长一路“求”来的

      1988年,丁豪从儿童福利院自办的小学毕业了,由于这些特殊教育不在常规的教育体系之内,没有对口的初中可以接收他。
      “王富英院长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一次又一次补充相关材料,再到附近的初中一家家去求校长‘收留’我。”
      终于,丁豪第一次进入了普通学校,并顺利考上了瓶窑镇中学(高中),成为杭州市儿童福利院的第一位高中生。
      然而,到了高三的丁豪,成绩却直线下降。
      “班里50个人,我的成绩倒数第二。我开始焦虑,第一次有了生存的危机感和对未来的迷茫。”
      这个情况被王院长知道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动员和激励。“我哭着写了保证书。保证不再胡思乱想,把精力放在最后一个学期上。”成绩终于追上去了。为了更有把握,英语相对薄弱的丁豪想报考中专。但王院长看了成绩单后,撂出一句“狠话”:“你必须给我考大学,考中专,我不给你交学费。”
      此后,他成了儿福院的“重点保护对象”。院里给他配了单独的房间学习;弟弟妹妹们吵着找他玩时,马上会被阿姨拉走;又给他买了录音机方便练习英语口语和听力……
      1993年8月,高考成绩公布。丁豪达到了浙江省高考录取线的自费线。但一年4000元左右的学费对普通家庭都是一个巨大负担,更不用说福利院了。
      “我当时就决定放弃,打算到福利企业工作,自食其力。”
      然而王院长没有放弃。她找到杭州日报等媒体,一起策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援助孤儿大行动”。好不容易学费有了着落,却错过了大学的招生时间。
      在王院长坚持下,丁豪又复读了一年。
      再一次高考揭榜,他的分数达到了杭州大学的公费生录取线。
      然而,丁豪的大学之路并不轻松。
      当时的大学没有无障碍的概念以及相关的设施设备,学校在招录肢体残疾学生方面比较谨慎。
      宿舍楼和教室都没有电梯,体力上如何适应一天几次的爬楼?
      王院长得知校方有这个顾虑后,最后又“求”了一次。
      他带上丁豪,赶到当年设在富阳的招生办,在所有招生办老师面前,她让丁豪一遍遍地走台阶给老师们看。
      “就像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她说我是个苦命的孩子,恳请老师们收下我。”
      丁豪被杭州大学哲学系社会工作管理专业录取了。他也成为了新中国从儿童福利院走出来的第一位大学生。
      把社会给予我的
      反馈给身边其他任何需要帮助的人

      如果说福利院培养了丁豪,那市残联给了他施展的舞台。
      大学一毕业,丁豪被分配到杭州市残联。
      “把社会给予我的,反馈给身边其他任何需要帮助的人。”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的工作是为残疾人就业服务,在他的努力下,许多残疾人找到了工作。
      “相比较,我更清楚残疾人面对的困难,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我想为他们做些实实在在的事。”
      从最朴实的想法到接触到信息技术这个强有力的工具后,他通过自学取得了“软件工程师国际认证资格”证,为儿童福利院设计了专门的网站。为了更高效地服务残疾人,他又自学编程语言。
      2010年,他组织开发了杭州市助残服务直通车平台,方便更多残疾人使用平台咨询求助,拓宽了就业渠道的同时,有效降低了呼叫服务的门槛。
      2021年,浙江省有两个关键词: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和数字化改革。这两个都与丁豪的工作密切相关。
      共同富裕不能落下弱势群体,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包括残疾人。如何服务好这一群体是共同富裕示范区能否很好示范的重点之一。而数字化改革,恰好是丁豪深耕了20多年的“自留地”,曾经的边缘问题被拎上了台面,很多需要顶层设计和协调的工作在有效推进中,多年来未能有效解决的深水区问题,路径正在一步步变得明朗起来。
      丁豪现在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每周专题汇报数字化改革推进情况,隔三差五还要到市政府参加市领导召开的协调会。
      他是唯一可以把车开进市政府会议室的人。他开的是残疾人电动三轮车。
      如今,他的梦想是借助数字化改革的“风口”,把助残事业导入快车道。在他新构建的业务模型里,无数的残疾人将被重新赋能,和健全人一样,畅行无碍、畅享生活。
      “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放松,趁着这个‘风口’,要把好多工作扎实地往前推进。”
      家是前进的动力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儿童福利院就是自己心里的归属,就是家。我在外面读中学和大学的时候,一放假就很开心,跟同学们想的一样,感觉自己可以回家了。”
      “家”一直是丁豪前进的动力。
      现在的丁豪,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加装了辅助装置,他平时可以自己开车出行,周末也会带上妻儿自驾游。
      丁豪的爱人杨新杰是河北姑娘,曾是他的“粉丝”。在北京工作时,从《知音》杂志上看到丁豪的故事,主动给丁豪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几十封信互诉衷肠,千里之外的两颗心逐渐靠近。
      为了见一下这位能理解自己的姑娘,丁豪独自一人拄着双拐去了北京。
      在北京游玩的几天里,丁豪爽朗的个性又给小杨留下了深刻印象。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跨越千里去了杭州。
      2004年3月,两人终于征得家长同意,在王富英老院长的见证下,走到了一起。
      现在,丁豪的儿子丁东已经是高中生了,平时功课比较紧张。
      丁东说:“只要我在家,爸爸不管加班到多晚,都会跟我聊聊天,谈一谈学习、生活上的一些事情。”
      他们是像朋友一样相处的父子,他也是儿子一路崇拜的对象。
      小时候,因为丁豪的支持,爱唱歌的丁东有个小梦想:当一名专业的吉他手,通过音乐表达喜怒哀乐,感动和鼓励更多的人。
      选考课程时,他很赞同爸爸说的话:“大家都会从热门行业、职业来选择大学专业,进而选择选考课程。但我建议你先想想自己的兴趣爱好,想想将来要成为怎样的自己。不要为谋生而读书,格局太小,这世界变化太快。等你大学毕业时,曾经热门的职业是不是还热门就很难说了。”

来源:都市快报 责编: 

关键字 : 福利院培养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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